只是她的欢喜,来得比他迟缓一些。

她低下头,漫生红晕的脸颊,犹如枝头熟透的林柰,被他一问,手指便轻轻勾起,略带一点蜷曲。

沉思须臾,她缓缓地自袖下探出手指,还握住住宁烟屿的长指。

“我喜欢的。”

她好像,终于摆脱了茕茕独行的命运。

一开始偏离自己为自己设下的路径,她一头昏地钻进了宁烟屿的圈套里,自己也不知对错,一路上,不过是被他推着往前行进。

可这一刻,她无比感激宁恪推了她一把。

否则,此一生她都不会感受到这种安宁淡然的幸福。

宁烟屿翘着唇角,缓声道:“那就好。”

想起老大夫的叮嘱,他握住她的柔荑,牵住她往回走:“老大夫说,这胎来得不容易,须得仔细看顾。我今天带你步行出来属实冒进了,不如我们先回东宫。”

太子出门,说是步行,但怎可能真的没留后手,他振臂一呼,不消片刻,便有一驾马车停在了巷口。

宁烟屿仔细地将太子妃抱进了车中,命令车夫赶路。

前行了一段路,马车驶入深巷,将喧嚣声音抛之于后。

师暄妍撩开车帘,看到这俗世的人间烟火,百姓安居乐业,心念微微一动,放下窗帘后,她移过了眼睛。

日光斜照入巷中,映亮了男子如玉石般洁净白皙的侧脸。

她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指,想了想,终是道:“开国侯在守城之战中被砍伤了腿,休养得如何了?”

宁烟屿一路只紧张着她的身体,猝不及防被问,滞了一瞬,他抬起眼睫,怪异地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小娘子,末了,轻声道:“师般般,其实你不像你想得决绝。”

师暄妍未置是否。

宁烟屿轻笑了下,长眉微耸:“再过两道巷,便是花冠巷开国侯府,可要府门前停车,去见一见他?”

其实权当是个礼节,毕竟当初大婚,师家也曾派人来送贺礼。

事情做绝,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。

虽然有师旭明在前头为妹妹撑腰,但兄妹的亲缘,到底是不如父母,师般般心里那块窟窿,早已经填补不上了,如今回去探看,也只是因为生身之恩毕竟在这。

马车调转了车头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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